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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证人》——最后五分钟的究极反转

《控方证人》——最后五分钟的究极反转

《控方证人》(1957)改编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同名短篇小说《控方证人》,在保留原著悬疑色彩的同时对原著进行了大量的补充,让电影更加翔实生动。




电影整体以辩方律师威尔弗莱德爵士的视角展开叙述,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受理案件

威尔弗莱德爵士刚刚出院就接到了埃米莉·弗伦奇谋杀案的诉讼状。弗伦奇太太头部遭受重击死亡,案发当晚拜访过弗伦奇太太并且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伦纳德·沃尔成为了首要嫌疑人。在初步做了“眼镜片测试”后,爵士相信了伦纳德。弗伦奇太太在遗嘱中留给了伦纳德八万英磅的遗产,这让其“没有作案动机”的理由显得有些苍白,伦纳德被警方带走了。

伦纳德的妻子克莉丝汀是德国人,来到律所后,她看起来十分镇定冷静,然而在交流中似乎在暗示这件事另有隐情。


“沃尔太太,你爱你的丈夫吗”“伦纳德是这么认为的”。克莉丝汀的回答让爵士大吃一惊,接着她又说伦纳德并不是自己的丈夫,她在与伦纳德在德国汉堡履行结婚手续前就有过一个在苏联占领区的丈夫。克莉丝汀的到来让这件案子更加棘手,不利因素越来越多。


爵士去看望伦纳德尝试找出案发当晚伦纳德的不在场证明并询问伦纳德与克莉丝汀的相遇。1942年伦纳德与克莉丝汀在德国汉堡相遇,伦纳德在后勤部休假时去酒馆看到克莉丝汀在酒馆唱歌被顾客骚扰,伦纳德报警救了她。两人顺理成章地结婚。故事讲完,伦纳德再次表达了对克莉丝汀的爱慕。

庭审现场

故事发生在英国,采用的法律体系是海洋法系。刑事案件须召集陪审团,陪审团负责认定事实;庭审采取辩论制,法官只负责主持辩论,就法律问题对陪审团作总结提示和根据陪审裁断适用法律,判处刑罚;重视口证;双方当事人可进行平等和充分的辩论及向证人询问。


弗伦奇谋杀案的庭审有众多证人出席。

第一位证人是赫恩总警巡。赫恩指出推定的死亡时间在21:30至22:00,在弗伦奇太太家里只有弗伦奇太太、女管家以及伦纳德的指纹,由于窗户是从里向外打碎的且没有财务丢失推测并不是室内抢劫案。警方还在伦纳德的外衣上发现了与弗伦奇太太血型一致的o型血的血迹。

威尔弗莱德爵士进行了有力的回击。他提出入室抢劫犯通常会带手套所以在现场找不到劫犯的指纹是合理的。针对外衣上的血迹,爵士指出伦纳德手腕上前几天因切面包留下了伤口,外衣上的血迹有可能是伦纳德自身在家里沾上的并拿出了伦纳德的献血报告(伦纳德也是o型血)。

第一回合,威尔弗莱德爵士大获全胜。

第二位证人是弗伦奇太太的女管家珍妮特,在她的叙述中,案发当天七点半她去了侄女家,到了之后发现忘带了东西于是在晚饭后回家去拿,到家时是21:25。在经过客厅门口听到了伦纳德在和弗伦奇太太说话,她拿到东西后回到侄女家,等到22:40再回到家时发现女主人已经死了。珍妮特表示弗伦奇太太并不知道伦纳德是有妇之夫,弗伦奇太太废除了她的旧遗嘱立了一份新遗嘱,还告诉伦纳德会将所有财产留给他。


爵士的回击仍然非常犀利。他先是指出从旧遗嘱到新遗嘱最大受益人从珍妮特变成了伦纳德来暗示珍妮特有理由敌视伦纳德。接着质疑珍妮特并未听到弗伦奇太太与伦纳德谈话的具体内容,谈话声可能只是电视节目。但凑巧的是电视机那周被送去维修了。最后爵士巧妙地指出珍妮特向国民健康保险申请了助听器,听力不完善,她所说的在门口听到的谈话不能确信。

伦纳德审判第三日控方律师传唤了最后一位控方证人:克莉丝汀·赫尔姆,提交了克莉丝汀与第一任丈夫奥托·赫尔姆的结婚证,因此克莉丝汀有资格作为证人。克莉丝汀声称伦纳德在案发当晚是22:10回到家,袖口上沾有血迹,并告诉克莉丝汀“我杀了她”。对于自己的证词与当初接受警方调查说的不一致,克莉丝汀回应自己不能为了救伦纳德而撒谎。克莉丝汀还说自己对伦纳德只有感激,从未爱过他。


威尔弗莱德爵士的回应是克莉丝汀在以往撒谎太多,并不把背弃誓言放在心上。但克莉丝汀的证词可以说是具有压倒性的间接证据。


最后威尔弗莱德爵士传唤了伦纳德本人,伦纳德否认自己杀害了弗伦奇太太。控方律师梅耶斯询问伦纳德是否在案发一周前去过一家旅行社咨询国外旅游线路的价格,身边还有一位黑发姑娘。梅耶斯推测案发一周前上午伦纳德知晓了遗嘱,下午开始盘算如何用。


电影的第二阶段到此结束。

结尾多重反转

第三阶段是整部电影节奏最为紧凑的部分。


回到律所,威尔弗莱德爵士接到了一位女士的电话,声称自己有关于克莉丝汀的东西卖给他。爵士迅速赶到了尤斯顿火车站,用40英镑得到了克莉丝汀写给情人的信。

最后的裁决前法官应威尔弗莱德爵士的请求回到辩方传讯阶段并传唤了克莉丝汀。

这里威尔弗莱德爵士耍了个花招,将信藏了起来。一开始就质问克莉丝汀是否认识一个叫马克斯的人,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并念出了一段内容。克莉丝汀反驳爵士拿出的信纸不是自己的,自己的信是用蓝色小信纸写的。这就正好掉进了爵士的圈套。克莉丝汀深情崩溃,仿若发狂。

最终陪审团认定伦纳德无罪。然而当镜头给到克莉丝汀时她却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法庭只剩下爵士与克莉丝汀两人,电影进入了反转时刻。


第一重反转 :爵士提到克里斯汀会因做伪证入狱,克莉丝汀却说伦纳德无罪是他们两个人的功劳,是爵士说的“陪审团不会相信深爱丈夫的妻子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于是她决定作为控方证人说伦纳德有罪,然后由爵士来揭露她。克莉丝汀就是在火车站卖给爵士信的女人,那个所谓的情人是克莉丝汀编造出来的。

第二重反转 :克莉丝汀并没有撒谎,伦纳德实际上就是杀害弗伦奇太太的凶手。克莉丝汀出于爱选择帮助伦纳德。

第三重反转 :就在克莉丝汀以为会和伦纳德继续在一起时,一位黑发姑娘跑进来与伦纳德拥抱在一起。这就是前面提到的和伦纳德一起去旅行社的姑娘。克莉丝汀极力挽留却被伦纳德无情推开。就在伦纳德要离开法院时,威尔弗莱德爵士用眼镜反射光到桌子上的刀,克莉丝汀一把拿起刀捅进了伦纳德的腹部。


最后这一阶段是全片的高潮,特别是最后五分钟悬念迭出,反转不断,令人目不暇接。所有在影片前面出现过的不引人注意的细节在这里一一凸显。




除了结尾处的多重反转,电影的整体节奏是较为平缓的,但并不显得单调,这就得益于电影对于人物的精彩塑造以及贯穿全片的英式幽默。


人物刻画细致有趣


两个小时的电影不仅讲好了悬疑部分,也在人物的探讨上下了许多功夫。

威尔弗莱德爵士

威尔弗莱德爵士表面看严肃古板,实则有趣而有人情味。律所的人都跟随了爵士很长时间;将雪茄藏在手杖里、将水换成白兰地、反复玩电梯等细节让爵士的刻画非常到位。



作为律师,威尔弗莱德爵士是非常专业且出色的。在庭审现场对于几位证人的询问将他的老辣显示得淋漓尽致。同时爵士也富有正义感,在认为伦纳德无罪时,他倾力相助,尽力为他辩护;在知晓真相后用眼镜反射光到桌子上的刀来提示克莉丝汀并决定为她辩护。

普利姆索尔小姐

护士普利姆索尔小姐在整个故事中并没有很强的存在感,人物的塑造主要体现在她与威尔弗莱德爵士的相处中。她耐心细致地关注着爵士的作息与饮食,即使没有过多的描绘,他们的相处也常常令人会心一笑。


伦纳德·沃尔

伦纳德·沃尔可以说是全片最复杂最精彩的人物。伦纳德不论是外表还是行事都具有欺骗性与迷惑性。他的身上充斥着谎言与欺骗。

在面对弗伦奇太太时,仅仅是两次相遇就让他们迅速熟悉了起来,并得以经常出入弗伦奇太太家。弗伦奇太太为他织了一双绿袜子,他讨厌那双袜子但不表现出来并照穿不误,显然伦纳德深谙讨人欢心之道。在得知弗伦奇太太修改了遗嘱后却选择杀掉她以尽快获得遗产。其冷血无情让人心惊。

对于自己的妻子克莉丝汀,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利用了妻子对他的爱。但他实际上不忠于妻子。无论是在咨询威尔弗莱德爵士还是在被探视,他时时刻刻都在强调自己对妻子的爱意以博得他人的同情。


伦纳德在面对威尔弗莱德爵士时更是将“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成功让爵士相信自己并为其辩护;在法庭上的“演技”也一如既往得优秀,阐释自己没有杀人时的坚定,看到妻子出席控方证人时的震惊,他的“优秀表现”想必也影响了陪审团的判断。他说克莉丝汀是个优秀的演员,实质上他自己才是最优秀的演员。

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在故事中更多地带有悲情色彩。她在得知丈夫杀害了弗伦奇太太后选择隐瞒;为了洗脱丈夫的罪行去当控方证人,宁愿牺牲自己的名声,编造出自己有情人的假象;以为洗脱了丈夫罪名后会继续幸福地生活,没想到伦纳德早已出轨。一方面,她被爱蒙蔽,帮忙隐瞒丈夫的罪行;另一方面,她也是优雅的、果决的,在知道真相后,她果断用刀捅进了伦纳德的腹部。

独特的英式幽默,笑点迭出


影片中的对话充满着英式幽默感,让观众心情放松。

比如伦纳德在被警方带走时说“现在我明白了 永远不要站在女帽店外向里张望”;

威尔弗莱德爵士准备上楼时对楼上的护理说“啊 普利姆索尔小姐 你这样子多迷人啊 就像绞刑架旁的刽子手一样等在那儿”。

电影这样的对白比比皆是。这些台词单独来看并不搞笑,但在电影中随着情节的推动来看就显得分外有趣。这种幽默为影片添加了笑料也更好地塑造了人物。


彩蛋

影片中出现了许多彩蛋,它们让电影的娱乐性更强。

威尔弗莱德爵士的扮演者是奥斯卡影帝查尔斯·劳顿,也是史上第一位扮演波洛的演员,在1928年的舞台剧《不在场证明》中。

威尔弗莱德爵士的扮演者与普利姆索尔小姐的扮演者在现实中是夫妻,两人因这部电影双双获得了奥斯卡提名,最终普利姆索尔小姐的扮演者爱尔莎·兰切斯特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女配角奖。

伦纳德·沃尔与弗伦奇太太第二次相遇时观看的电影《荡寇志》里的主人公杰西·詹姆斯就是伦纳德·沃尔的扮演者泰隆·鲍华扮演的。

整体来说,这部电影在悬疑性、节奏以及人物塑造方面都非常成功,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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